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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死亡也没能换回你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

来源: 西北文学城 时间:2023-08-07

我总是认为,对我们活着的人来说,没有比以死亡作为教训来唤醒谁更为惨重的代价、更为助效的事情。但事实恶狠狠的告诉我,像这样的傻事只有在话剧中、电视里才会那么的真切、催人泪下。

时间过得真快,转眼间母亲已经去世七年了,姐姐也只是在母亲从昏迷不觉到死出现了不满一个星期的时间,之后依旧杳无音讯。我对姐姐的记忆也似乎永远的定格在了她的17岁,我的15岁。

在她爱笑的脸上,不深不浅一个酒窝落在了她的右半边脸上,显得姐姐的面容清秀极了。我爱她的酒窝,爱她的笑。始终不会感觉疲惫的笑脸,总会给这个清贫如洗的家带来很多的乐子。当然,说起家的清贫,那也只能是过去,虽然现在的家也不算很富裕,但至少不会像小的时候,因为太想吃番茄而和姐姐跑到邻家阿姨的菜园子里偷,回家后,姐姐被母亲打的鼻血直流。

我不清楚是男友的相容让我想起了姐姐,还是太喜欢姐姐的笑脸才选择了跟姐姐有着一样酒窝的男友。总之,我是真的很想姐姐了,也想母亲,想那个曾经平淡、祥和的家。

思念就像是个马蜂窝,招惹不得。触碰了之后,注定会被蜇的遍体鳞伤,没有一丝力气却还保持一个姿势原地不动。

我是母亲从市医院捡回来的,姐姐是母亲亲生的。但姐姐总是哭着说她才是母亲捡回来的,而我更像是亲生的。清晰的记得姐姐的每一次哭喊,总会找来母亲的追打,姐姐便哭喊得更凶。姐姐的倔强和母亲的愤怒,总会使得这样的战争恶性循环的演绎着,我则像个受惊的鸟儿,异常安静的呆在一旁观望,这三五天就会出演的暴风雨情景剧。

九九年,门前山上铁路的开修,使得这个清贫、安静的乡镇一下子热闹了很多。修筑铁路的工人都是些外地人,经常讲着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话。而这些,也正给了我,还有很多同龄人对外面世界说不清的好奇与神秘感。也许,就是这些好奇,打破了那个原本安静祥和的家,带走了我亲爱的姐姐。

02年,姐姐从此人间蒸发,母亲也成了泪美人。或哭泣或抽噎,是母亲每天必做的事。父亲也比以前更沉默了,只是风趣依然没有减少。在与邻居谈笑中,偶尔还是会提起姐姐,父亲则会平静的说“哎,丫头小学还没毕业的,到外面进修、领毕业证去了。”

我想,在这个世界上,父亲的平静只有母亲懂,母亲的心碎也只有父亲才能体会。只是母亲毕竟是女人,等待了三年,很终还是垮了。她把所有的心碎全全给了父亲一个人,只是不晓得同样的心碎也全全给了我。我不怨母亲,因为我知道,母亲,真的累了。三年了,看着她疲惫的眼睛,我都替她感觉累了。

母子连心,可能是真的。在母亲昏迷不觉的那段时间,姐姐突然回来了,她含着泪在母亲的床前守候了五天,结果母亲依旧没有看到久别了三年的姐姐的脸,那张曾经可以笑成花儿似的脸。其实,我一直都觉得母亲看到了,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了。只是想用死亡唤回姐姐靠近她,靠近这个家,想用死亡告诉姐姐,她就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,一块有着静脉血管直连母亲心脏的肉。

母亲走后,我肯定的认为,姐姐一定会重新走近这个家,这个让她有着死亡教训的家。像小时候那样爱父亲,像小时候一样疼我,会隔三差五的跟家里打电话,问候父亲,问候哥哥和我。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个人认为、直观的感觉判断,跟现实没有任何关系。

十年的时间,就好像只用了春风扫过大地的瞬间,在不知不觉中,人们恍然发现,冬眠已久的大地已有了春的气息。只是初春,依旧残留着冬日的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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