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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·老人·小狗

来源: 西北文学城 时间:2021-06-25

小雨在淅淅沥沥的下着,天色阴暗,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,给孩子和老公做早饭。首先打开窗户,秋风送进来,顿时清醒许多。然后奔向厨房,开始我一天的生活和工作。

在等待锅里水开的时候,我喜欢,也是习惯性的往窗户外看去。

清早的小区是安静的,是半眠半醒的,是小草和大树的天地,它们就这样默默无语的相望着。

老人站在草丛边,看着他的小狗玩耍着。老人穿着灰色的上衣,黑色的裤子,白色的球鞋,头发花白。小狗是纯白色的,从干净、顺滑的白毛上可以看到老人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人,把小狗照顾得很周到。

几乎是每天早上的这个时候,我都看到老人拉着小狗或在我家楼下的路边溜达着,或是站在草丛边看着小狗跳来跳去,有时,他蹲下身体用手抚摸着小狗,小狗就温顺的贴着他的腿边,爬在地上,望着老人;有时,我看到老人喃喃自语,又好像是对着小狗说什么,小狗抬着头,专注的看着老人。每当这时,我总在想:老人是一个人吗?还是他的子女都不在身边?他有老伴吗?看样子是没有,要不然老人是不会一次也不和老伴出来散步的。好奇的我对这个老人发生了兴趣。

我家楼下也住着一个老人,一个人住,每天中午和晚上儿子、儿媳和孙女来这儿吃饭,老人每天忙得乐呵呵的。早晨我下楼买菜时,她已经买好了菜回来了。看到我,就说:“买菜去啊!”

我说:“是啊,阿姨已经买好啦!您真早!”接着她总是要给我说说今天买了些什么,孙女喜欢吃什么,儿子喜欢吃什么,儿媳又喜欢吃什么。

我问她:“那您喜欢吃什么呀?”

“我嘛,什么都行,他们喜欢吃什么我就喜欢吃。”老人笑嘻嘻地说道。

有一天,我看到楼下的阿姨和那个牵着小狗的老人说话,想必他们一定是认识的。

一天傍晚,我下楼拿晚报,楼下的阿姨正好出来,我们就聊了起来。我开门见山的问道:“阿姨,您认识每天在我们这儿牵着小狗的老人吗?”

“认识啊!怎么啦?”她显得很惊奇。

“没什么,只是我总是看见他一个人牵着小狗,从没看见他的家人,好奇而已。”我笑着答道。

“哦,你就是好奇心强!”她笑道,接着叹了一口气:“唉!说起这个人是挺可怜的,他一个人,这一生就是一个人。”

我惊了,说:“怎么就是一个人呢?”

“你听我说呀!”阿姨继续说道:“他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个女人,可惜这个女人嫁了别人,他就一直未成家,直到今天。”

“他一生都没有结过婚吗?那个女人喜欢他吗?”我问道。

“当然没有结过婚,那个女人也是喜欢他的,只是当时两家人都是不同意的,男方的父母嫌女人长得太漂亮,怕养不住,女方的父母嫌弃男家太穷,怕女儿嫁到他家受苦,他们俩也是很孝敬父母的人,虽然心里互相喜欢,但是也不愿违背父母的意愿。”阿姨说着又叹了一口气。

“那男的也太没有男子汉气概了,自己的幸福都不敢追求!”我说道。

“你哪里知道呀!那男的母亲是有病的人,受不得气的,说如果男的娶了那女人她就去死,你说,叫男的怎么办呢?他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丢下母亲不管吧?就这样,那女人后来就嫁了人,男的一直未娶,和父母住一块儿,后来他的父母去世了,他就一个人,很多人劝他找个老伴,说说话儿,他总是说他一点儿也不寂寞,一个人住挺好的,唉!真可怜!”阿姨一脸同情。

自从我知道他的故事后,一直想接近他,听听他说自己,说他喜欢的女人,可是,每当我看到他牵着小狗,安详的神情,我总是不忍心牵起他心中的涟漪,搅乱他已平静的心。

天有晴有阴,月有圆有缺,老人的爱却从未变化,从未残缺。老人的心中一辈子都装着他纯真的情感,老人是用一生在守着他的幸福,守着他对那女人的爱,不知那女人是否在心中为老人留着一席之地,那个女人是幸福的!

后来有一天,我看到老人牵着小狗在我家楼下,我迅速的下了楼,装着买菜的样子,经过老人的身边时,我看到他虽年纪大了,但依然是“眉目清秀”,明亮的眼睛里透着清澈,看不出一丝的怨意,我对着他笑了笑,他也对着我笑了笑,小狗摇着尾巴“汪、汪”的叫了几声,我想,这是在和我打招呼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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